“我”7岁时成为孤儿,被叔叔抚养成人。当“我”和热衷于物质享乐的妻子订婚时,就被她催着从叔叔家搬了出来。叔叔一直未婚,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“我”的拖累。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他的“旧交”佩。佩是叔叔大学同学,多年来过着游吟诗人般行踪不定的生活,他时而卖烤肉串,时而又加入一个“海洋生态保护组织”,与捕鲸者为敌。“我”8岁时曾和叔叔一起见过佩,因那一次佩的不辞而别,叔叔断绝了与佩的来往。叔叔和佩,仿佛遭遇了一种神秘的命运之劫、被一种不可知的力量所放逐,对过去、对所有的“身外之物”都采取了一种超然的淡漠态度,甘愿成为深藏在“海面以下”的鲸鱼。在叔叔年过50终于要做新郎时,“我”瞒着叔叔找到佩,劝说他前来参加了叔叔的婚礼。这两个“早就本应把除自己以外的人忘得干干净净”的人忘情相拥。佩像一只“丑陋的鼹鼠”,又像一个高贵的王子,他的手中高举着一本诗集,那是叔叔、佩和另外几个人当年写下的诗歌。他们互相朗诵着对方的诗,根本不在乎“有些宾客已经不耐烦地走开了”,这时候,他们的眼里什么都不存在了,只有诗歌,只有“当他们还是潜藏在海底的幼鲸”时逝去的旧时光。